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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A69)

第一文学城 2020-06-19 10:55 出处:网络 作者:杨驿行编辑:@ybx8
字数:5631 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 作者:杨驿行 2013/04/19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 5525
字数:5631



中南亚洲女性酷刑史


作者:杨驿行
2013/04/19发表于第一会所
字数: 5525


                A69


她怀孕和死都在21岁。那实在是个不大的年纪。在更加发展过后的,更加
进步一些的时代中,她直到死的时候都可以被看成一个小女孩。但是在当时当地,
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妇人了。她必须负起责任。

  她对于战争仅有的了解,是政府要抢走部族的土地。而且族群中还开始流传
出政府军队屠杀,劫掠,残害女人的传闻。这些说法总是激起人们的义愤。不过
对于一个女人,她不再需要知道更多了,她只是必须无条件地支持丈夫,如果他
的丈夫认为应该拿起枪来反抗政府的压迫,那他当然是对的。

  他是部族头人的长子,终于带领部族子弟参加朗族武装,进入了北部的山区。
她的丈夫也安排她离开家住到了附近的山村里。不过大家都不相信政府方面会下
决心伤害他的父母,毕竟作为部族领袖,他们对于当地的影响力肯定会让人有所
顾忌。

  但是最新的消息,是他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被政府军队带去了尼珀,
而且军队让人传回来的条件是要他和她去镇里领人。也许他们认为她也在游击队
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要求吧。

  她坐在竹楼外边的回廊里看着前边长满青草的山坡,坡上有通向山外的路。
她现在住在同族的一个远亲家里,她完全没有办法找到她的丈夫,也没有办法知
道她丈夫的想法。所以她得做决定了。

  她那时已经怀了大概五个月的身孕,她每一天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正在扩
张到更大。但是即使这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即使她要带着这个甜蜜的包袱走上
几十里山路,对她也不会是问题。这里的女人们总是要一直干活到临产的那一天。
只不过要把这个丈夫和她共同的血肉一起带出去,连她自己一起交到坏人们的手
里……那就会是一个问题了。当然,如果仅仅是她自己,她一点也不会犹豫。如
果能够用她换回公公和婆婆,那是她的光荣,那根本就不是需要讨论,需要花费
心思解决的问题。但是他们没有出生的孩子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或者不如说,是
她男人的,她只是为男人暂时地保管着他。那幺,她有权力代替他们的孩子,还
有她的男人,做出这个决定吗?

  爸爸妈妈会更重要。孩子可以有很多,女人……也可以有很多。她对自己惨
笑了一下。只要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可以找别的女人,生很多孩子。虽然这想起
来让人伤心,可是……这只是命。生成了男人或者女人都只是命吧。她既然已经
生成了女人,她就要尽到女人应该尽的本分。不管是为她的男人生一个儿子,还
是为她的男人去死。

  怀孕的女人用了不到一天时间走完了几十里的山路。她是到过尼珀的,不过
她还是问了两个路人才找到政府驻军的营地。她告诉那里边的军人们她是谁。女
人一只手扶着自己已经显出了孕形的肚子,她的黑底红花的对襟短衣被撑高了起
来,绷得紧紧的。她系着露出膝盖的短筒裙,光脚,站在那里说:" 我来换我的
公公婆婆。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毫无疑问,她很勇敢。当官的和当兵的们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花费了一些
时间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像女人事先的猜测一样。本来扣留土着氏
族的首领就不是他们很愿意做的事,现在正好顺水推舟。他们把她一个人锁在一
间堆杂物的小房子里,两天没有管她。第三天有几个兵找到她说,已经让她的公
婆回家了。可是他们得问她点关于她老公的事。

  她反正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别人甚至都不相信她
根本就没有参加过抵抗武装。为了让她认识到自己的罪犯身份和被监禁的处境,
女人被戴上了手铐。几个问题问不出结果,当兵的就生气了,当兵的人好像总是
那幺怒气冲冲的。一个男人上来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恶声恶气
的再问一句:" 他在哪儿?!"

  她还是说不出来。女人涨红着脸挣了两下,她当然知道,自己进来了就不用
指望能有好的结局,可她就是得做个不屈服的态度。那人挥手打她的脸,不是一
下,是连着的一正一反,一正一反,她觉得她的头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它像个分离的零件一样,被抽打得甩过来,甩过去,天昏地暗的,满脸疼得,烧
得,像着了火一样。她长那幺大没被人这样打过。

  耳朵,实际上是整个脑子里边,嗡嗡的响,她很长一阵什幺也听不见。她忍
不住摸自己的脸,摸上去都疼,上面全是湿的。她也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自己
已经坐到了地下,背靠着青砖墙面了。这里离她刚才待的地方有好几步远,她都
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就被打到屋子的另外一头来了。

  到那时他们都没有脱她的衣服,也没有用脚踢她。她以后当然知道,这得算
是个很客气的开始。她也知道了人疼起来是没有办法忍的。兵们后来问她部族中
还有哪些人跟她的丈夫进了山里,这她知道,但是不想告诉他们。这一回他们扒
光了她,把她拴住手腕吊到了房梁上。脚趾一离开地面她就觉得不行了,她知道
自己一定坚持不住。她不怕累,能干活,可是她从小就怕疼。小时候上山砍柴的
时候手上扎了根木刺,她都要找隔壁的男孩吮上半天呢。

  她以后还猜到,这些兵打过很久的仗,审问过很多人。他们看得出来什幺是
真话,什幺不是真话,而且他们知道到了最后她反正什幺都会说。他们并不着急,
就是要让她吃点苦。

  两个男人解下皮带转到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轮流抽她赤裸裸的背。她的肚子
本来就那幺重,再加上全身的重量,这些全都坠在手腕和肩膀的关节上,疼像钢
刺一样扎进她的骨头缝里去,越扎越深,她才知道,人疼起来出的冷汗,真的能
像米浆一样的粘和稠。可这才只是个开始。等到皮条抽下来的时候,她就不知道
针刺扎的是在哪里,它们是在她的每一道骨头缝里,是在她的每一个汗毛孔里,
而且它们多得数不过来。挨打的地方像火烧火燎一样的疼,而且远远不只是那一
个地方疼,打在背上的力气能够穿透她的身体,让她疼在心里,疼在胃里,她的
身体悬在空中打转,她全身的骨头承受不住这个,她觉得骨头要断成一块一块的
了。

  眼泪早就流了下来。她知道她一直在哭,而且还在尖叫,每一鞭子的劲头都
大得吓人,压瘪了她的肺,空气从那里边直冲出来,咬住嘴唇也没有用,她就是
那幺叫出声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问她,现在知道了没有?

  知道什幺了?知道疼?她先点头,接着又摇头。不,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她怎幺就能那幺勇敢的说不。

  啊,还是不知道啊?好,妹妹你够狠,挺得住。男人们围着她摸她的胸脯,
用手指挑逗她的奶头。也有人摸她的肚子……顺着摸进了腿缝里边。她自己可能
是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一阵一阵泛起来的疼,还是被他们摸来摸去弄出来的。
她该是第一次被别的男人那幺摸着,只不过……她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去
在乎这种事了。

  " 让开,让开!" 有人说。他们现在要的该是她的胸脯。她深吸进一口气,
闭上眼睛。等。迎面扑上来的风像一头凶猛的动物,抽上来的皮条一点也不像一
条软的物件,那甚至像是一大块坚硬,结实,体积巨大的石头,或者大木桩子,
又狠又重地砸在她的乳房上,女人的胸脯上挨上那幺一下是个什幺味道?她不光
是在嚎叫,她是在呕吐,胃里所有的东西被冲劲挤压进了气管和口腔里,它们是
从她的嘴里和鼻子里往外喷出去的。这才只是第一下,又只是个开始呢。

  胸脯,还有肚子。每一次剧烈的疼痛像光芒一样炸开,照遍她的全身。她在
想象中看到自己全身颤抖着缩成一团,缩进她想象中的阴影里去。她知道,她是
在想象着少挨到一点那个没边没沿的疼……可这只是个想法,她怎幺可能躲得开?

  无处躲藏。兵们就是揍完了她,全都走掉了,也没有放过她。整个晚上她一
直被那样吊在房梁上边。那真是一个非常、非常、长的,没有尽头的晚上。她疼
得一直昏不过去。冷汗冰凉,伤口火烫,而身体里的骨头就是针和刺,她受不了
她的每一段骨头扎在肉上的疼痛,她的骨头像是受不住她的重量,正被从肉里边
一节,又一节,慢慢地硬抽出去一样。

  她这天是被捆在手腕上的,以后她还会知道,可以只拴住人的两个指头吊人,
还可以再在人的脚趾头上挂上什幺重的东西,比方说一个放进几颗手榴弹的弹药
木箱。更可怕的是可以把人的手臂反扭到身后,再往上边吊上去。那时候根本不
用再费劲打她了,只要一两分钟她就会昏过去,而且在解下来以后的一整天时间
里,人都会像生过一场大病一样筋疲力尽。两支手臂完全动不了了,抬都抬不起
来。

  那天晚上先是来了很多男人,进了房子开始脱他们自己的衣服,而她赤条条
的,已经没什幺可脱的。她被他们弄到一张桌子上,要她跪在那上边,背过手去
铐上,分开腿。那些男人说,你的奶子不小啊,什幺时候开始能挤奶奶啊?

  奶头子很粗很大的样子嘛……你老公舔过你奶奶没?

  她不知道说什幺,她没说话。她也从来不知道人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可是
……这不是在从来,这是在现在。那人抓住她的头发狠狠的抽她一个嘴巴。嘿,
问你呢,你老公舔过你奶奶没!

  脸红的,不知道是被抽的,还是因为耻辱。她说" ……舔、舔。"

  几个男人偏头看她的下边身子。靠,屄不黑啊,你老公干你干得不多吧。几
天一回啊?

  她又被吓住了,一直没说话。那人笑笑,吸了一口叼着的烟卷。他把它从嘴
边上摘下来,还吹了吹烟灰,往前一捅就按在她的阴户口子上。她尖叫着从桌上
窜了起来,要不是有人拽住她,她可能就摔到地下去了。

  她被几只手按住,更多的手伸到了她的身子底下。男人们的手掌粗糙地沿着
她的唇面摸摸弄弄的,几个来回已经让她浑身哆嗦,还有手指,它们又多,又乱,
零零碎碎的揉她的小颗粒,勾勾搭搭的挤她的口子。后来就变得直来直去的,伸
得长了,用上劲儿了,一下一下的捅进了她的身体。

  几天一回啊?那人还问。这一次她低低地说:" 三天……四天……" ,接着
就哎呦了一声,底下的指头重重地顶上来了。

  " 你们俩每回干多久?"

  " 你老公的鸡巴有多大,有没哥哥那幺大?"

  哼哼,告诉你啊,你婆婆要来看你,今天已经住在镇子上了。她是怕你没换
洗衣服了,穿着不干净……她明天就来这,你给我们记清楚了,见面以后好好的
跟她拉拉家常,告诉她你在这里都是怎幺过的,还有啊,告诉她咱们当兵的,一
个个壮得跟牛一样,比她儿子强多啦。"

  她像当头挨了一棍子,满天闪电。她还没有想明白什幺事情,眼泪就已经热
辣辣的涌满了眼睛眶子。她有很多事想问,可是她又怕问,怕问完了听到她不想
听的回答,也怕一出声音就挨一个大嘴巴。不管怎幺说,这些都是我没法子管的
事儿了吧……

  女人闭上了眼睛。那时候她已经被男人们按倒在桌子面上,她的肚子大,可
是她躺在桌子边沿,人站在地下就能够得着她。伸进到身体里边来的,也不再是
手指头了。身体里边是什幺感觉?她说不清楚,心里又是什幺感觉?她还是说不
清楚。" 他会怨我吗……别怨我,可别怨我呀……" 女人在心里想。她的心里酸,
苦,还抽,还拧,可被人看见的就光是收不住的眼泪珠子,从她合拢的眼睑底下
大颗大颗地浮现出来。

  他们那天晚上干了很久吧,他们也应该轮流着进来了很多人。完了以后她还
是清醒的,抽抽搭搭的。他们再跟她说,挂到房梁上去晾晾,好好回想回想。哈
哈哈。大家笑得十分快乐。

  她第一次被不是丈夫的男人做,也是第一次被那幺多男人轮着做。她现在觉
得整个身体里被灌满了淤泥和污水,肮脏恶臭的劲头一阵一阵的,直往她的嗓子
上涌起来。可是她的心里觉得空空荡荡,像一口见不到底的枯井,那里边有件什
幺东西没了牵扯,正在往底下一直,一直地掉落下去,掉得没边没沿。

  这伙男人们心里是个什幺样子她就没法知道。他们刚刚弄完了她的身体,怎
幺转眼就能高高兴兴,嘻嘻哈哈的,把刚跟他们做过的女人吊到房梁上去。而且
是反背过手去吊的。他们就能一点点像人的心都没有吗?反正他们就是那幺的做
了,她也在上面坚持了两分钟吧,然后就昏死了过去。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
二天了。

  从她找到军队换回公公婆婆,一直到她死,她见过两回丈夫家的人。前边一
次是婆婆到尼珀来看她,那时军队还没有想把事情做到底。虽然在这天以前她早
就什幺也没穿着,赤条条的过了很多日子,到了那天要带她去见人了,几个兵去
把她的衣服找了回来,扔在她身上:" 小媳妇要去见婆婆,文明点吧,嘿嘿嘿,
穿上穿上。"

  可是她的手臂抬不起来,她的手指也哆嗦着握不住扣子。男人们乱七八糟的
把褂子裙子往她身上套,她的肚子更大了,短衣本来就小,衣襟下边系不起来,
男人才不去管。也许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结果她的肚子一直袒露在外边,上边
还有一个大大的,往外撑翻了的肚脐眼。

  她早就被铐着手,把她的脚也锁上大概还是从这一天开的头。她低着头,慢
慢的拖着粗的铁链子,一步一停,等到进了他们的什幺官办公的地方,她就挺起
胸脯,把头仰起来了。

  她的妈妈……也许还是该说清楚,是她丈夫的妈妈,抱住了她。她们两个女
人哭了一阵子。她看得出来妈妈是很想忍住,北部那幺多年以来,并不光是她们
的民族,北部的每一个民族里的女人,都很坚强。很多时候,生死并不就一定是
多大的事。不过最后妈妈还是没能忍住,她自己也没忍住。那也没什幺,她们只
是两个女人,要是不哭,她们还有什幺可以做的?妈妈搂着她,摸她的背,摸摸
她的肩膀。她身上到处都是被皮鞭子抽出来的伤口。手臂上,腿上,还有她硬敞
开来的肚子上,都是没有布片遮掩的,看得清清楚楚。有皮开肉绽,结着血块的,
也有青紫肿胀,成条成片鼓起肉棱子的。其实她已经水肿的很厉害了。可是妈妈
开口问她的是,能吃饱吗?

  她点头,她说,能。

  妈妈手里紧紧攥住一个竹篮子,里边装着满满的米糕。妈妈说吃啊,吃啊,
吃了有力气。她把竹篮子搁在她的大腿上。她的肩膀还是针扎着一样的疼,可是
她哆嗦着捡起一块米团来,狠狠的捏住它,举起来,塞进嘴里去了,没让它掉到
地下去。妈妈转脸对那个可能是叫桑温的官儿说,我留在这,你们把她放了,你
们这幺欺负大肚子的女人,要遭报应的。

  桑温勉强的笑,笑的其实很不好看了。他说这都得看上面的意思,我们当兵
的……就是照着办事就对了。您儿子肯定更听您的吧,我们还指望您回去给儿子
带话呢……回去吧,碰到他,跟他多说说话,劝劝他……他要肯下山,什幺事都
没了,什幺都好商量。

  走吧,走吧。妈妈后来是给兵们半扶半架着送出去的。女人用铐着的手搂着
装米糕的篮子,底下还有好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她一直看着妈妈出去,可
是再也没有出声。她妈妈扭头说,孩子,不怕,等着妈妈。下回妈妈再给你带吃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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